【记录稿】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8：乡村振兴与农业农村现代化

注：以下内容和图片转自程国强微博和网易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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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8：乡村振兴与农业农村现代化】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承办，主题为“新时代的中国”的2018中国发展高层论坛，3月24日下午举行“乡村振兴与农业农村现代化”分论坛，中财办副主任韩俊、VISA公司首席执行官艾克礼（Alfred F. Kelly）、中国农业发展银行行长郑文挥、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好、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所长樊胜发表演讲，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程国强主持。论坛记录稿如下：

乡村振兴与农业农村现代化

主持人（程国强）：女士们、先生们：

大家下午好。我是程国强，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的教授，在今年1月份之前，我也是主办单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今天非常荣幸有机会来主持这一节乡村振兴与农业农村现代化的讨论。大家知道，去年10月份召开的中共十九大明确提出来，进入新时代我们的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从“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的矛盾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这个最大的发展不平衡是城乡不平衡，最大的发展不充分是乡村发展不充分。城乡不差距大，乡村滞后，城乡二元结构的明显是最大的矛盾和问题。因此在中共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来：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并且提出来乡村振兴战略，要求坚持农业农村的优先发展，按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体制机制，政策体制，加强农业农村的现代化。乡村振兴战略是十九大提出的七大战略，也写入中共的《党章》，去年年底召开的中共中央的农村工作会议和今年发布的中央1号文件对乡村振兴战略的时间表、路线图以及关键的举措做了具体的部署。

那么我们这一场研讨主要聚集几个问题，一个是中央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究竟意味着什么，它受到国内外的高度关注，外部性，可能的影响是什么。下一步我们要是将乡村振兴战略落地，要具体推进实施，它的重点是什么，关键是什么，难点又是什么。我们今天非常荣幸请到了五位重量级的专家。我简单的介绍，因为他们的简历在我们论坛的名录上已经有详细的介绍，我不展开了，我希望节省他们的时间留给他们让他们作更加精彩的演讲。

首先是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韩俊博士。我们就韩俊副主任作精彩的演讲。

韩俊：谢谢程国强教授，他说我们五个都是重量级专家，他也是重量级专家。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非常高兴参加我们今天这一个专题的讨论。乡村振兴战略是*****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一个重大战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大家都非常熟悉了归纳为五句话：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乡村振兴是乡村产业的振兴，人才的振兴，文化的振兴，生态的振兴和组织的振兴，是五个方面的振兴。

实现乡村的全面振兴，第一要抓住关键环节，聚焦发力。长期以来，资金、土地、人才等各种资源要素单向由农村流入城市，造成农村的严重失血和贫血。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必须要推动更多的资源要素配置到农村去，要破除不合时宜的体制机制的障碍，推动城乡要素自由流动，平等交换，促进公共资源在城乡之间均衡配置，建立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构建新兴的工业和农业，城市和乡村平等的一种关系。要健全投入保障制度，创新投融资机制，加快形成财政优先保障，金融重点倾斜，社会资本积极参与的一种多元投入格局。要深化农村的土地制度改革，进一步释放土地制度改革的红利，畅通智力、技术、管理的通道，鼓励新的上山下乡，加快培养新兴的职业农民，新农人，科技人才，职业人才，乡土人才，管理人才等等，实现人才振兴。

第二个乡村振兴战略要科学把握乡村发展趋势，分类施策。2017年中国乡村总人口比2010年已经减少了9080万人，比2000年减少了3.13亿人，也就是一年上千万的人口离开农村，迁入城市，这个过程还没有结束。现阶段中国乡村的格局正在快速的演变分化，处于一个大调整，大分化时期。

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乡村分化是一个必然的趋势，这是我们可以观察到的。比如说有一些城郊的农村项城市形态靠拢。有一些居住、发展产业的村庄会重振，一些边远不便的村落，它会逐渐衰落，这些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实现乡村振兴不是让每一个乡村都去振兴。对城郊型的乡村要改造提升，建设现代化的新兴社区。就像北京大型的郊区要发展都市农业，建设一大批现代化的新兴社区。对宜业宜居的乡村激活产业，优化环境，提振人气，增添活力，培养一批生态宜居的美丽村庄。对一些自然遗产，文化遗产资源丰富的村庄，必须要坚持保护优先。中国现在有一些村庄你去看，500年的历史，上千年历史的村庄有的是，对这些自然遗产，文化遗产资源丰富的村庄，我们的政策是坚持保护优先。把改善农民的生产生活生产条件与保护自然统一起来，传承一批历史文化古村。对地处边远，环境恶劣的村庄，有一些未来是不适合居住的，在现阶段这些村庄有大量的留守老人、妇女、儿童，也要做好留守人群的基本公共服务，要循序渐进的撤并一批衰退的村庄。

总之，我们今后会根据不同乡村的发展条件，制定具有前瞻性的村庄发展规划。一个县域的，村庄的大的规模，分类指导，精准施策，避免走弯路，不回答跃进，也不会一刀切，乡村兴则国家兴。*****反复强调，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中国要美，农村必须美，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要通过上述要求持续不断努力，促进乡村全面振兴，让农业真正成为有奔头的产业，让农民成为真正有吸引力的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韩主任，本来我是说他可以再扩展，再多讲几分钟，结果他给我节约了6秒钟，对韩主任支持我们的规则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刚才已经跟嘉宾有个约定，发言的时间每个人是8分钟左右，留出时间跟各位嘉宾一起互动讨论。韩主任刚才讲了两个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一个最重要的关键点，一个是说在推进过程中要把握关键环节，特别是体制机制建立城乡融合发展的制度性安排，推动资源要素向农村输入。那么尤其是他最后强调，应该是样我们的智力、技术管理通道，把城乡要建起来，要打通。第二个他提出要科学把握乡村发展的趋势，要分类施策，特别是提出要分类指导，精准施策，根据各个地方不同的情况，制定乡村振兴战略规划。那么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对韩俊主任的精彩演讲衷心的感谢。

第二位发言嘉宾是VISA的CEO艾克礼先生，大家鼓掌欢迎。

艾克礼：谢谢教授对我的介绍。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非常高兴参与这环节的讨论，还有VISA公司的一些考虑。农村发展乡村振兴来讲对中国政府非常重要，尤其是几年前***说要脱贫攻坚，中国做出了极大的努力，1亿农民已经脱贫。我们希望能够有更强有力的乡村产业以及美丽乡村振兴计划，我们还要实现2050年的目标。VISA公司赞赏中国政府的态度，我们希望跟中国的部门进行合作，把成功尤尤其是乡村振兴带到下一个层级。

2016年的时候，VISA公司有了一个五年承诺，为了让1000万农民能够在2020年的时候接收到小额融资，可能是通过一个很好的桥梁，比如说大学、公共机构还有信用部门，这样的五年计划或者是五年承诺，给很多这些没有金融能够的人让他们更好的从这样的发展当中获益。我们2017年的时候已经有6万人参与到这样一个项目当中，很多穷人都是在农村生活的，中国政府已经有了14个国家级贫困县，680个村子都在这里。在这些地方，所有的人都是务农的，养牲畜或者是种田，这就是他们的生计。然后这些穷人面临诸多挑战，不仅仅是农村的一些挑战，他们还需要能看到对金融服务来讲是一个不平等的机遇，但是这种不平等，实际上会加剧他们的贫穷，以及减少生产力，他们需要贷款才能买农机或者是农用工具，我们必须要走一条新的道路，能够让这些穷人的生计更好提高，金融机构非常关键，尤其是在脱贫攻坚方面以及乡村振兴方面，而且这不光是一些个人的事情，整个社区，整个经济都会得到改善。

中国有很多的喜人消息，但是我们仍然有诸多的挑战，首先就是如何能够让这些都用不上银行服务的人，让他们享受到金融服务。因为中国已经所有这些享受不到银行服务的人在全世界的人口是排名第二的。我们永远要花更多的时间，钱，还有精力去打通最后一公里。

第二个是如何让这些人能够获取产品。这不仅是说你给了他这个产品就能用到产品。虽然现在中国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多的电子支付的渠道，但是农民还是愿意用现金，他们没有这个渠道和平台，我们必须要让人们知道这些金融产品，而且要让他们放心，愿意用起来。这和第三个挑战是紧密相关的，也就是金融能力。

通常人们没有金融方面的教育，他们这方面是属于无知的状态，因此如此让这些人有最基本的金融知识，开始去接触金融产品，是我们要帮助农民来做到的。让他们知道使用这些正规的金融体系，是能帮他们获益的，让他们有更多的财富。因此我认为这样能促进他们使用更多的产品。我们要打造一个完整的金融生态系统来应对上述的三个挑战，这对于VISA集团和公司来说，是我们的重中之重，我们也必须要用好的产品，合适的产品，帮人们去有更多的渠道，让他们有更多的金融知识，这需要公共和私营部门联手，这样我们才能打造一个良好的环境，让人们享受“1+1-=3”，VISA公司很多中国公司携手，落实倡议，应对下一阶段的目标，也就是金融包容性增长，我们进行金融增长方面的能力建设、技术创新，金融教育。比如说我们跟中国金融发展基金会联手，打造一个示范区进行中国东北地区33个贫困县的金融教育，我们也一起今天下午有一个新的伙伴关系，进行乡村振兴和脱贫攻坚，就是通过金融包容增长DRC和VISA公司会打通最后一公里，让他们有数字，电子支付的平台，并且让他们具有最基础的知识，或者是用一些移动支付的手段，一起贡献我们的力量进行乡村振兴，发展农村经济。谢谢。

主持人：谢谢艾克礼先生，感谢他分享了VISA公司在农村所试验的或者是所从事的普惠金融和金融教育的工作，他们开展的研究教育方面的工作，对我们下一步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具有一定的启示，一些做法值得我们借鉴。此向艾克礼先生表示感谢。

下一位嘉宾是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的钱文挥行长，农行是我们的政策性银行，下一步对我们乡村振兴战略在政策性金融领域，在乡村振兴的融资方面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下面我们有请钱行长。

钱文挥：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非常容幸参加今天的讨论和大家分享我们的观点。

党的十九大报告首先提出来试试乡村振兴战略按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要求，这是着眼于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是应亿万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出了部署，是重大历史人物，是新时代做好三农工作的总抓手。在我国三农发展中有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

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是实现乡村振兴和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力量，今年中央的1号文件当中有这么一段话是对我们农业发展银行的一个要求。要明显农发行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职责地位，强化金融服务方式创新，加大对乡村振兴的中长期信贷支持。为了落实这样一个要求，农发行进行了全面认真细致的研究，提出了支持乡村振兴战略的指导意见，作出一系列的工作部署。我把一些要点跟大家作一个介绍。

一个是要进一步支持粮油收储，铸牢基础。这就要求农发行必须从战略高度认识粮食安全问题，主动顺应粮食等重要农产品的价格形成机制和收储改革，统筹做好政策性收储和市场化收购工作，确保中国的饭碗里装重要的粮食。

二是精准扶贫，加快补齐乡村振兴的短板。脱贫攻坚是现阶段乡村振兴的难点，农发行将聚焦精准扶贫，突出支持异地扶贫搬迁，积极支持产业扶贫，贫困村提升工程，助力实现两不仇三保障的目标。

三是支持农业现代化，夯实产业基础。农业现代化是乡村振兴的经济基础，是国家现代化的基础和支撑，这就要求坚持质量兴农，科技兴农，高标准支持农村土地流转，规模化经营，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发展。

四是支持农村现代化，着力改善农民生产生活条件。乡村振兴主体是农民，关键在农民，根本是满足农民的美好生活需要。加大农村基础设施投入，重点支持交通建设，水利建设，棚户区改造，农村公益事业基础设施建设，加快农村现代化建设的步伐。

五是支持农业农村的绿色发展，积极助推生态文明建设。生态宜居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20个字的重要方面，******今年两会参加山东代表团审议的时候指出五个振兴的科学论断，明确要求生态振兴。农发行将坚持绿色发展理念，积极重点支持农村生态体系建设，环境治理，绿色产业发展，尽力推进生态文明和美丽乡村建设。农发行有信心，有决心有能力完成好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的历史重任。

自1994年成立以来，坚守本原，生根三农取得了一定的工作和成绩。一是支农领域不断拓展，金融产品体系不断丰富，每年支农贷款投入超过5500亿元，去年末资产总额6.22万亿，贷款4.68万亿元。二是探索形成了粮油管理，在推进农业现代化方面，探索形成了江西高标准农田近来，安徽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和流转的规模化优势。三是政策优势不断凸现。2017年新发放贷款利率比同业低了100个基本点左右。我们是保本微利是政策性银行的经营模式，从这个方面也是对三农服务工作做出了一些财务上的重大贡献。四是引导资金反哺三农不断彰显。我们累计发行金融债券6.9万亿，余额3.81万亿，各项存款1.47万亿，资金全部投向三农。韩主任说到要素都是相当一部分从农村项城市流，其实我长期在商业银行工作，有这样的体会，农村是存款比较多，贷款接受比例低。而农发行筹集是在城市，投向是在三农。乡村振兴战略是系统工程，需要全社会共同参与，希望以论坛为契机，增进交流合作，凝聚各方力量，很多的朋友都和三农有关，我们希望有更多的机会共同做好乡村振兴战略这样的大文章。谢谢。

主持人：下面请刘永好董事长。

刘永好：很高兴今天来讨论乡村振兴的问题。今天听了我们的韩俊同志，他是专家又是领导，还有农发行的领导，还有VISA的外国的大公司在谈到乡村振兴中，我们从政策上，从金融上，从方方面面怎么样对乡村振兴给予支持，给予帮助的问题。

我们新希望集团是从事农产业的，这个领域耕耘36个年头，非常高兴看到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也看到了国家提出实现农业现代化的时间表，给我们极大的振奋。我们常年在农村，在为现代农业服务过程中有一些体会。我就想，要实现乡村振兴，要靠政策，现在国家正在给出政策。第二是靠资金，包括农发行和国家在方方面面给农村的资金支持。我认为乡村振兴要靠人，还要靠人，而靠人的话，我非常赞成韩俊主任谈到大量的农村人口的城市化来推动城市建设，以前农村人口太多了，跟美国比，美国只有一点几，我们以前是60%、70%甚至80%，显然不行。我们现在从事农业的人口可能只有两三亿人了，而且新格局下，真正从事农业的人会减少，但是他们的素质一定提升。在新的格局下，我注意到现在已经有一些叫做进城务工的人是农村的青年，在城里干活两年三年五年，有了一定的积累，学会的组织化、工业化的格局，回乡创办新型的家庭农场，这是新的力量。我觉得对新的力量，应该给大力的支持鼓励和帮助。这是一分析。另一方面，今天农业的机械化、现代化和电商、物联网、智能制造对农村也有深刻的影响。我们的肉蛋奶价格比国际上高，原因可能是我们的粮食饲料的价格比国际高。我们国家为了保护农民利益，在粮食的收储政策上实行了一定的政策，我们收储了很多，我们仓库里的粮食够全国吃一年了，这种格局下，我们国家也提出了新的收储政策，更多得用市场化的手段来指导，特别是玉米基本放开了，这非常好，这就是大的政策。

但另一方面，我们现在大量的年轻人，中年人都进城了，有的地方出现了农村空心化的现象，不利于现代农业的发展，这个时候提出新时代我们叫做一些知识青年返乡叫“再上山下乡”是时候了，这部分不是大多数人，他们是经过培训的人，是新兴的农民，是新兴的农场主，是操作能手，是电商的能源，是乡村旅游的领头人，是现代农业的带头人，希望他们是年富力强的人。以前谈到农民都是以老实、诚恳、踏实，但是比较土、比较土，其实不是这样的认识。两会期间我提出新的理念，要让新农人成为城市里面白领、蓝领羡慕的职业，我们国家应该给关注和支持培训。

我们企业耕耘了30多年，有能力有条件为培训新农民做出贡献。我们将用五年时间义务培训10万个乡村新农民和技术人员，我们定义为“绿领一族”，他们是值得尊敬的。我们希望我们国家有一大批这样的叫做绿领人士为乡村振兴，实现我们的时间表的目标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作为36年的企业家，我们感觉到有责任有担当做出我们的贡献。除了人以外，我们要选产业，怎么样帮忙农民选好产业，有产业发展的方式实现乡村振兴，这是我们连头企业比较有的优势。所以说我们新希望集团选择了规模化、现代化的因猪模式。通过这种模式较大幅度提升我们的效率和效益，保证食品安全，这个我们和贫困地区达成了协议，我们通过发展规模化的养猪模式和精准扶贫户结成对子，帮助他们走上脱贫的道路。时间关系，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他讲了人的精辟的观点。一个是知识青年再下乡，在媒体上看过报道，今天他这么一讲，应该说思路更清晰了。第二是他提的这个新农人，他定义为“绿领一族”非常有新意，是一个创新的提法，他也符合我们下一步乡村振兴战略中怎么来解决人才这个要素，这个关键的要素应该说非常好的建议，尤其是他还准备致力于在新农人的培训，在培养绿领一族要承担他们的社会责任。我们在此也向他表示敬意，谢谢刘永好董事长。

最后一位是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的所长樊胜根博士，这是我们中国在国际组织里面，尤其是作为学者的这个曾经可能是最高人之一，欢迎你。

樊胜根：谢谢程教授，我在中国的江苏农村里面，乡村里面度过了我大部分的少年和青年的时光。同时我在国际机构工作，也在全世界的许多农村里面进行了考察访问。我每到一个国家都希望到乡村看一看。***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非常及时，我非常受鼓舞，同时我觉得可以为全世界各个国家树立榜样，怎样振兴乡村。

我想讲几点，尤其是从国外的经验教训来看，首先在中国大部分的贫困人口仍然在农村，在乡村，尤其是生长晚，发育不良的儿童绝大部分在农村，12%的农村儿童生长迟缓，营养不良，而城市只有3%、4%。振兴人才要从小抓起，如果百分之十记得儿童营养不良，他的智力和体力会受到影响，就像“终身监禁”。

我首先讲韩国的新农村政策，这个大家都熟悉。政府通过投资改善基础设施，改善居民的生活，更重要的还有一点是强调农民的权益，强调自治和合作。日本的农村振兴提了两点，日本的老年化很厉害，怎么样保护农村乡村里面老年人口，不仅仅是一个挑战，同时也是一个机会。还有一个是在日本很重要的一个经验是怎么把乡村和城市紧密结合一块儿，根据专家学者也讲了这一点，这一点未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时候也应该关注。

另外从欧盟经验来看，一个很重要的策略，它把农业上面的补贴，转化成对农民收入的补助，从农业上转到农民的补贴上，还有一个是乡村的基础设施，乡村的发展上，大量的补贴，几百亿美金，欧元的补贴，第一个是两个支撑，第一个是收入补贴，第二个是乡村振兴的资金。把大部分的钱，去年韩主任讲到的化肥的补贴，如果补贴去掉，如果农民按市场的价格购买化肥，把这个省下来的钱进行乡村振兴也非常重要。尤其是欧盟设立专项的农村振兴的基金，减少的钱就是补贴里的。

最近一个是美国有一个振兴的计划，是1.5万亿美金。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钱是用来改善乡村的基础设施，尤其是宽带网，把一个宽带信息把农业跟农村，跟城市，跟城市消费紧密结合在一块儿，中国也可以获取一些经验，就是基础设施的发展，同时不要忽略农民的基础设施。美国也经历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过程。

上世纪初美国的农业农村非常发达，银行、医院、学校，到了六十年代、七十年代乡村开始空中化，大量的人口到农村里面去。最近又有一个新趋势，很多城里人开始返回乡下，不仅仅是年轻人，老年人也回到农村退休养老，很多人是住在离城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开车的地方，可以享受到农村的自然环境的生态的优点，同时可以接受很多城市人的医疗服务，娱乐等等，这一点也是中国可以考虑的。

通过几个国家的经验总结，也从我自己对中国过去农业农村的观察，我觉得这几年中国实行乡村振兴战略的时候应该注意的几点。一点是环境非常重要。我觉得在发达地区，像我们老家江苏，城里有的东西基本都有，通电通水媒体下水道都有，唯一的区别是环境，你要到江苏农村去看，道路，河流，垃圾，各种各样的污染非常严重。为什么？我觉得更主要的是行为和理念，怎么样改变乡村的理念环境非常重要。不一定把每个乡村都要振兴，有一些乡村没办法振兴，就干脆移民移出去，基础设施的投资人鼓励这些移民。

还有一个是给农村的社区赋权，自治太重要了，让他意识到乡村振兴战略他能益，他就有主动性和积极性。

国内讲的比较多的是补贴政策，能不能变成收入补贴，变成乡村振兴基金，这方面都可以共同研究。还有是加强城乡联系，城乡现在很难分，根据也讲了，城里面也可以居住的像农村一样，农村里面同样也可以享受到都市里的环境，怎么样加强联系。

另外统筹农业和农村的发展战略非常重要。十九大以后把农业农村联系在一块儿，建立了农业农村部，这非常重要，不仅仅在北京，在国家一级，在省里面，甚至于县里面，一直到村里面，农业农村必须要统合在一块儿，从政府治理统一在一起，这是解决农业农村发展非常重要的一个根本的制度性保证。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胜根所长，他用7分钟，我后来发现他给的是7分钟，不是原来的8分钟，把乡村振兴的国际经验做了高度的提炼，从韩国的、日本的、欧盟的、美国的基础设施在乡村振兴中的作用，我觉得非常有启发意义。那么我们中国现在的乡村振兴应该说它到了这个阶段，是它所点的四个国家的集合，每一遇到的问题，要解决的关键和难点，我们现在都出现了。所以樊所长他的演讲应该说给我们下一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了非常有益的国际经验的知识，我们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们五位演讲嘉宾把握了时间，现在已经留出来相当一部分时间跟我们在座的各位嘉宾进行交流。那么下面看看在座的哪位有问题。您提问请报一下家门，另外媒体朋友注意，我们论坛有一个约定，要把提问交流的机会留给我们的嘉宾，谢谢各位记者的理解。

提问者：程老师，您忘了我了，我20年前在您对面当学生。我现在在挪威银行上海代表处的王红林（音）。我现在不太搞农业了，但是我对农业一直挺关心的，我们发现中国的城镇化在加速，为什么这么讲？我们有一个观察，中国只有城市里面有土地和房地产市场，农村是基本上没有土地和房地产市场的，十八届三中全会讲了市场要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的责备，如果农村没有房地产和土地市场，资源怎么向农村配置？为什么国家还没有放开？我想请韩主任和樊老师讲一讲。世界上是不是有其他的国家也有类似这样的设定，只有在城市有房地产和土地市场，而农村没有，这个我们怎么考虑？谢谢两位。

韩俊：按照中国的法律，农村的宅基地它是集体所有，它的所有权，包括它的使用权，不可以自由买卖。但是农村内部，这一个村庄里，农民是可以买卖宅基地的使用权的，这是中国现行的法律确定的，是中国农民的福利制度。

中国的房地产开发企业，要开发房地产，要使用农村的土地，必须要先把土地征为国家所有，然后土地变性以后，才可以去开发商业性地产。现在的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当然现在很多村庄已经很多房子都空了，闲置是一种浪费，利用起来是很大的一批资源。今年中央1号文件明确提出，要完善农村的闲置农房和宅基地的政策，特别是鼓励利用闲置农房和宅基地发展一些新的产业，增进农村的就业，也是为了增进农民收入。

我去过很多国家，我也在观察，是不是农村的任何土地，农村的农地包括农村的住宅，谁都可以去，哪个公司都可以拿过来盖房子卖，好像我还很少见到这样的案例，日本、韩国包括我们的台湾，我也去欧洲看过，你到村庄里来买地盖房子，有一套严格的法律程序。我们现在政策，我们就是要激活农村的土地要素，但是我们必须要在现有的法律框架之下，我们也在进行试点，农村宅基地制度改革也在进行一些试点，这方面的政策，我相信会是逐步完善的。

樊胜根：国外的这种模式很多，韩主任讲到东亚的情况受到保障，也有一些地方土地相对富裕，但是也没有在农村大规模开发商品房，还是利用现有的农庄农场，任何人可以租、买它，这是市场的很大的作用。

另外最近发展比较快的合资，你有土地所有权，城里面的人有钱，可以合资开发，不一定是从新土地里面开发，而是现有的房地产，比如说过去了农场把它变成一个庄园，旅游，休闲很多，可以让农民从中获益，形式多种多样，这个问题很好，可以研究，怎么样让农民从这个里面得到好处。

提问者：我是农发行的，我想请问韩俊主任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问题，我们注意到以往我们一直谈农业现代化的问题，甚至为此专门出台过相应的文件，而大概从十九大开始提农业农村现代化这个，我想这可能是韩主任的手笔，您怎么考虑的？我们是把农业农村现代化作为一个概念解读还是分开解读？这是一个问题。

韩俊：我们过去讲农业的现代化，现在十九大提出要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它的内涵是更加丰富了。农村它是一个产业部门，讲农业产业的现代化，农村是一个区域，讲农业农村的现代化，不仅包含着农业产业的现代化，实际上是讲农村的经济，农村的政治，农村的文化，农村的社会，农村的生态文明建设这五个方面都要现代化，都要振兴，所以它是一个新的非常具有鲜明内涵的一个新概念。

主持人：谢谢韩主任。各位，因为4点半有另外一场，所以专题讨论到此结束，作为主持人我有两个感谢。一个是感谢我们的台上的五位重量级的嘉宾所作的精彩演讲，对我们下一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所提出的方案。第二是感谢我们的在座的嘉宾。我最后想用我们的一个共同的愿景来共勉：经过我们的齐心协力，共同努力，让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让农民有吸引力的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美好家园。谢谢大家，本专题的讨论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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